(忘羡)同死,不得
未曾离开第十三章扩写
刀刀刀刀请注意!
我的小可爱想看刀,就如他所愿@清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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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几天全更的甜文,都甜太腻,今天换个口味
他死,第九年了,杳无音讯,尸骨无存。他没死,还活在我的梦境里,在我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里还是那副登徒子的样子,甚至被我可怜的执念幻化的竟会在梦里来抱着我了。
今日,叔父第三十四次催促我寻个寻常姑娘,回头是岸。我想拒绝,转身,但怪就怪这副修了金丹的躯体听得见叔父肺部的杂音,看得清叔父已有了老态
身为侄,为蓝家人。我…
我最终还是应了,头失去支撑一样的往下点去。再后来一切都很模糊,不知道是如何回到静室,如何又站在这厅堂,面对着一排面容模糊的妙龄女
对,我看不清她们的样貌,她们窃窃的私语,声音尖利刺耳。她们目光聚在我身上,我看到了怨毒与失望。她们上前与我攀谈,耳畔响着的是什么?是在讥讽我一厢情愿还是可怜我胆小如鼠?
失了非他不可的爱人,又站在此处选妻。自己都想嘲讽。哦不,不得讥笑他人不得妄自菲薄,我从不敢忘
我走向她们,迈的步子平稳飘逸。我与她们问好,分寸把握要恰到好处。我回以微笑,学着兄长的样子,脑海里想着他的名字,也做到了
恍惚间,我似乎是选中了一位聂家的女子。我不记得她是谁,甚至相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样子。她…啊,对了,她是束着马尾的,以一根红绳
我记得之后婚礼的准备,就全由叔父与兄长操劳。我还是每日在静室,兄长还是每日来看我,兄长知道,我真正所心悦之人。兄长总是想尽办法去帮我把心里的口子愈合
我宁愿,谁都不要来安慰。因为心里那口子是被撕裂开的,每一次缝补,都免不了先将针穿入肉里的痛不是吗?
再回神,已是喜袍加身。而我依稀记得,前夜那姑娘对我说,不愿就这样嫁与一个陌生人,家族期望罢了。希望我能尊重她,婚礼前夜听到这话,我知道身为新郎,我至少该表现出一丝失落。
可说实话,我长舒了一口气
这喜袍,金线细绣,云纹锁边,极喜气。可绳索一样束得我快要窒息,左手已然抓住衣襟想将它一把扯开,想把自己的禁锢与外壳扯开,离开这里,去哪里都无所谓,反正这世上哪里都没有他,没有分别
但…永远这样的想法之后,都有一个“但”字
我松开手,小心翼翼抚平方才的褶皱。我知那月白的抹额与喜服格格不入,我不肯摘下,那是唯有在爱人面前才可取下的物件。一生都活在家规中的我,怎敢忘
窗外那嘶哑凄厉的丝竹声近了,所谓吉时,余生我名义上的爱人,要到了
可…你在哪?
我最后理好了衣冠,反复在脑海里梳理了礼节与硬撑的话,练习了准备好的,虚假的笑。
我其实,推门
呼吸泞滞,心脏被人生生刺穿,然而已经流不出血了。吸入的每一口空气,那么冷,带着冰渣,冲进胸膛,刺扎我的肺,一粒一粒嵌进心里伤口的边缘
我难道到现在都还要一直,一直这么懦弱下去吗。对不起…魏婴…我对不起你,我不配…不配对你抱有着可怜的妄想
我…
…
不,此生,决不,决不在与你有关的事再做任何的妥协。不论你如何看我
我…
绝不负你
放纵自己疯魔落魄,我拿出藏了多年的你爱的那坛酒,私自收好的你曾经的黑衣与发带,一路跌跌绊绊,摔了几次才到了喜宴之日无人经过的藏书阁,手上已多了血污,脸上也有,可幸好,酒还完整,发带也没有弄脏。
我换下喜袍,穿上黑衣。散了发髻,束高马尾
成亲之日,我,化作你的样子。是不是可以,看作是我们的婚礼。一定,一定可以的!
一把挥落桌上的书籍任他们散落,一片狼籍。我从怀里取出酒杯,斟满天子笑。我一杯,你那杯…我知道你不会喝的
我站在镜前,是你的样子。婴,我以此生最大的大逆不道来与你成亲
我…
我拔出避尘,我看见鲜血,我感觉从指尖开始一点一点散尽的体温
我离你,越来越近了
我笑了,发自内心的,真正的笑。如此,何尝不是幸福?
但
我醒了,我没有成亲,也没有死去。我依旧在静室里,月朗风清
我…一个人
天亮之后,还当带小辈下山历练,除险恶,当世家的仙首。一手抚上自己脖颈,感受到恼人的脉搏,想发力,又颓然垂下
我…没有资格为你死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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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魂羡视角:
我看到蓝湛的梦,我闯不进去,任我撕心裂肺的喊着不要,他还是在他大婚的那晚死去。又醒来,我看着他,想抱他
徒劳的从他身体穿过
我看见他的手捏住自己脖子,我知道,如果他真的发力,我无可奈何
蓝湛,你别为我死。死很痛苦的,我知道,你这个样子,我也难受的要死
死,哦对了,我已经死了。无法再为你而死
如果说死在一起,亦是在一起。
可我们,连着同死,都求而不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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